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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渴望污秽的月神之子

16.渴望污秽的月神之子

云羽是什么人?

如果是在幻想乡内,大部分人间之里的村民们都知道,那是个在村子里和姐姐一起开饭馆的男孩子,品性、长相各方面都很不错。

但是深究下去,就会发现云羽是七年前来到幻想乡的外界人。他在外界时的一切经历都是村民们无法得知的。就算是和少年亲近的好友们,也不知道他在外界的经历。

或许稗田阿礼知道些什么,但她知道的,八云紫都知道。真正无法探寻的,是少年在外界的身份。他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,在外界流浪,阴差阳错间被阿礼的残魂附上,并引起了八云紫的注意。

那么,他到底是谁呢?

“我来见您了,母亲大人。”少年缓缓说道,不曾有半点退缩。就好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,他都会坦然面对一样。

就算是,云羽这个人失去自由,就此消失。

“晴儿。”

银发丽人脸上扬起温暖的笑意,“快过来让妈妈看看,我的孩子有没有长大。”

少年犹豫了一下,便走上前去,任由她将自己抱在怀里。

“嗯……没有什么变化呢。晴儿,你的身体发育已经到极限了,今后无论多少岁月过去,你都不会再长高了。”女人抚摸着他的身体,少年不自然地动了动,但最终没有挣脱。

“……我当然不会再成长了。”他说道,“母亲大人给这具身体设置的极限发育年龄,不就是16岁吗?”

“呵呵,是呢。”她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少年的脸,“这样我的孩子就永远不会变老了。你的姐姐,丰姬和依姬也是这样哦,不过她们的极限生长年龄要比你大一些呢。”

少年有些无所适从,他的记忆告诉他,曾经她不过是将他当成了解决概念化的工具。但现在,眼前之人对待自己那亲昵的态度,令他迷茫。

那似乎并不是对待“工具”的态度,而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意。少年这么想着,不由得闭上了眼,感受着身体各处因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而传来的欢愉。

女人也不出声,只是抱着自己的孩子,脸上的柔情未曾褪去。也许曾经她创造出他只是为了解决自己月神身份的概念化,但现在,她真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,当做自己无法割舍的骨肉,甚至,这种感情在少年离开月都之后愈演愈烈。

我的孩子,这是我的孩子……没有人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,谁也不行……银发丽人——月夜见那金色的瞳中折射出的是令人胆寒的偏执。她是货真价实的神明,她的意志一旦坚定下来就不容更改。

少年云羽——由月夜见制造出的,用来应对自己的神格概念化的“容器”,其名为绵月夜晴。当她的神格彻底化为银月,她就可以把意识和灵魂转移到容器之中,阻止自己的意识泯灭。她身为月之神,对于灵魂和意识方面的研究极为高深,完全可以做到这些。

但是,千年下来,月神那早已封闭的内心,被自己制造的孩子敲开了窗口。从她不再将他视为工具,而是月神之子时,月夜见就放弃了自己的目的。

她是月之神祇,她的决定就是真理,她的行为就是正义。这是月夜见身为神明的骄傲,她决不允许,自己珍爱的人离开自己。为此,在她的孩子表露出离开母亲的意向时,她修改了他的记忆,令他的身体一次次的倒退回幼年时期。而这样做的副作用,就是少年的身体成长极限年龄越来越小,从原定的50岁,倒退回了16岁。

漫长的时间过去,月夜见却发现,每一次,少年都会对那地面上的生命产生兴趣,进而萌生下到地面之上的想法。月夜见本可将他的记忆彻底消去,但是这样会导致他的人格破碎,而那时她已对少年产生了感情,于是便没有这么做,而是与少年立下了一个约定。

之后,她没有消去少年的记忆,只把他的身体倒退回了幼年,然后将他送到了地面之上。

“晴儿,你在下面,有了自己珍视的人,对吗?”

蓦地,月夜见突然出声,她的一只手轻轻抚上少年的脸颊,来回摩挲着。少年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回道:“是的,母亲。”

听到了这样的回答,月夜见脸上的笑意略有收敛,她低头看向少年,直视着他的双眼。“可以向妈妈,介绍一下那些人吗?”

以月都的技术,只要获取了那些人身上的某些特质,就可以制造出与她们一模一样的个体。然后,再把事先准备好的记忆导入,就可以复制出和真货几乎相同的个体。

这样的话,我的孩子,就不会想着要离开我了吧……月夜见眼神幽暗,心中的占有欲早已膨胀到无法抑制的地步。就算她的概念化已经无法避免,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去,她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,以母亲的身份。

“……母亲,我不会离开您的。”少年轻叹,将头依靠在女人伟岸的柔软之上,“我会一直陪着您的,这是我,向您许下的诺言,不是吗?”

“可是,我希望晴儿的内心,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月夜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,但是其中却蕴含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。这次少年似乎听出了某些端倪,但他不能直接指出,只能任由自己的母亲对自己“上下其手”。

“……母亲,我们,一定要在这荒凉的月面生活吗?”过了一会儿,似乎觉得自家母亲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,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,“我们一家,到更有活力和希望的地面生活不好吗?到地面上去,到幻想乡去,这样难道不——”

少年说不出话了。因为月夜见抱着他的手突然用力,让他一瞬间卡住了,少年的目光落在月夜见的脸上,却只见她的面容阴暗,金色的眼眸之中布满了疯狂之色。

“……为什么,晴儿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与她现在的力气完全不符。月夜见声音轻柔,像是母亲对孩子的劝慰,像是少女对恋人的私语。

“为什么,总要想着地面的事?那每时每刻都处于死亡的折磨之中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?!”月之神的面容如往常一般精致美丽,但此刻却像是失去了生机,如图坏掉了的娃娃一般,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。“留在这里陪着妈妈,不好吗?留在这里,我们一起走向永恒,不好吗?!和妈妈永远在一起,难道,不·好·吗?!!!”

少年的眼中出现了慌乱之色,“不,等等母亲,我会一直陪着您的,我不会离开,离开您……”

他的话语越来越慢,身体也越来越无力,最终他闭上了眼睛,彻底瘫软在母亲的怀抱中。月夜见的动作随之停止,她就像是抱着一件珍贵易碎的艺术品一般,脸上的表情神圣而圣洁,没有半点之前的疯狂之意。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,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房间内,连带着少年一起。房中,只留下月神的只言片语。

“很快,她们就不会和你再见面了,我的孩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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